禁止摸喻

这回真走了。

【双花】凌晨三点时人们想些什么

给 @Hyunne 的互投,沙雕小甜饼

ooc是我的,双花是对方的

新人求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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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扯着被子一角翻了个身,用枕头闷住脑袋。客厅里的石英钟在深夜仍尽职尽责地转动着,卧室的门没有关,滴滴答答的声音空气般无孔不入。他裹在被子里徒劳挣动几下,亢奋过度的大脑无情宣判了今晚第二十二次入睡失败。

要命。

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星光很要命,窗台上盆栽的叶子黄了一片很要命,客厅里的石英钟很要命——以前从没发现它有这么响,做的那个刺激过头的梦很要命,明天还要参加宣传活动的我今晚居然失眠了最要命。他捞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摁亮,明晃晃的3像一张大嘴冲他嘲讽地笑着。

好吧,已经是今天了。

张佳乐叹了口气,将枕头丢到一边,然后缓缓把自己挪到床中央放平。夜很深很黑,透进来的一丝星光并不足以照亮什么,他努力大睁着眼睛描绘顶灯的轮廓,试图给自己制造一丝睡意,一个问题不合时宜又很合时宜地钻进他的脑子:

凌晨三点时人们想些什么?

这不是个好问题,张佳乐首先自我反省,从小妈妈就教育我们:不要熬夜,不要在深夜做决定。可当活跃而又无所事事的大脑抓住一个似乎很哲理性的问题时,你实在难以说服自己放弃它。

凌晨三点,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医院死亡时间机率最高的时间。国外把凌晨三点称为witchinghour(黑暗时刻),耶稣也是在此时死亡。而以科学的方式来解释,鬼魂属于磁场的一种,它们可以吸附能量而显影,而凌晨三点正是人类能量最低弱的时刻,因此也最容易撞鬼…总之,不是什么好时间。

理性告诉我们应该老老实实睡觉,感性在脑海里尖叫,这有点酷不是吗?

那么想做就做,张佳乐坐起身,开始了采集样本的第一个不眠夜。

首获“殊荣”的是远在祖国大南边的黄少天。

“凌晨三点时我想些什么?”浓厚的鼻音并没有拖累他的语速,“世界杯单身派对性关系,死神小学生什么时候能长大,宇宙密度与临界密度的比率是什么,秋葵这个该死的物种怎么还不从地球上消失,张佳乐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居然在凌晨三点给我连环夺命call?”他深吸一口气,“谁他妈知道呢?”

“别这么暴躁,”张佳乐和善地劝道,“往好处想想,我可是在熬夜陪你说话呢,有没有开心点?”

“哦,谢谢。”对方的音调猛地拔高:“可我不需要有人熬夜陪我说话!因为这个时间我他妈都在睡觉!你最好祈祷队长愿意为你这个感人肺腑的理由晚十分钟叫我起床,不然哪怕是要先跨过韩文清和孙哲平的尸体我也一定要剪掉你的头发然后塞进你的嘴里我发誓!!!!!”

行吧,张佳乐揉了揉耳朵,真诚祈祷剑圣大大有注意控制音量,不然他大概很难比张佳乐活得更长。

 

“凌晨三点时都在想些什么?”喻文州接起手机时有点发蒙,你不能指望战术大师的脑子在运作了整整一天后仍保持敏锐,大家都是凡人。“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前辈在这一刻提出的问题,还是我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张佳乐委婉指出,“我们九零后也是看过武林外传的。”

“哦,是吗?”即使隔着两台手机也能想象出喻文州的面不改色,“可这就是我刚刚一瞬间思考的问题,前辈还有其他问题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昨天有晚十分钟叫黄少天起床吗?”张佳乐问。

“恰恰相反,早了半个小时。”喻文州解释道,“前天晚上少天睡得很早,而这样他可以有时间晨跑并且不那么着急地吃早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晚安。”

 

王杰希怎么也想不通第三个受害者为什么会是自己。

“首先我要声明张佳乐是我非常敬重的前辈、对手,也是世界荣耀邀请赛中的得力队友,并在比赛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是官方通用发言稿,“可我并不觉得这份友谊有深厚到可以让你在凌晨三点为这种事打爆我的手机。”

“我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张佳乐没什么诚意地说道,“看在方士谦的面子上。”

“我不明白,”王杰希一字一顿说,“为什么一位霸图选手为一件不知所谓的事半夜打爆了微草队长的手机,而微草队长要看在与对方同期的已退役前副队面子上原谅他。要知道方前辈的脸部骨架比较小巧,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也许是在另一篇文里你们上过床?”张佳乐抛出了一种可能,“谁知道呢。”

“……前辈,如果你真的闲得令人发指的话,去论坛同人区逛逛吧,多种cp任你选择。”

“即使我要看王韩?”

王杰希似乎窒了一瞬,接着恢复了平静,“当然,只要你愿意放过我让我睡觉。”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睡觉了。

张佳乐体贴地挂掉了电话,并在王杰希的一栏上写下:同人文。

 

第四个是周泽楷。

“……睡觉。”他说。

“只有这些??”张佳乐有些失望。

“嗯。”简直乖巧到惹人怜爱,可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暗暗决定,下次比赛时哪怕冒着被闪瞎的危险,也要亲手取张佳乐狗命呢?

 

“乐崽,我对你很失望,”林敬言深沉说道,“你居然在第五天才想到你的林阿爸,我很受伤。”

“受伤就去包扎,疼就吃止痛片,”张佳乐敷衍道,“我以为正常人的想法是感谢我多让他睡了四天安稳觉。”

“正常人只会想杀了你。”林敬言毫不留情指出真相。

“哦,谢谢提醒。所以,凌晨三点时你想些什么?等等,你那边为什么这么吵?”

对方似乎将手机拿开一段距离,有水声和似乎属于另一种语言的人声传来,接着林敬言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耳朵里,“如你所听,我现在坐标意大利,这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他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带了些关怀的意味,“你不会认为我真的会在凌晨三点接你的电话而不是果断关机?不过我大度地并不介意告诉你我现在想些什么。”

“再见。”

“等等,你真的不要听吗?我可以告诉你昨天凌晨三点时我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我很追求实时效力。”

 

第六天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第七天

“你来了。”

“我来了。”

“你终于来了。”叶修的语气中带了微妙的宿命感与如释重负,“从六天前的宣传活动期开始,已经有五个人分别在不同日子的凌晨三点多,向我控诉你的暴行并提醒我注意——没办法,谁让我是全荣耀含糖量最高的甜心呢,大家都爱我。我从五天前就做好了准备,而你居然今天才来。”

“昨天我打给了张新杰,”张佳乐解释道,“可他关机了。”

“那你为什么不立即换一个对象呢?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甚至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对不起,”张佳乐果断道歉,同时确认凌晨三点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好时间:连叶修的脑子都不灵光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大家立即打电话给你并不是因为爱你,只是因为‘完全不能容忍这个祸害睡得比我好’呢?”

“……”

“以及我已经停止采样了,打给你只是为了向全荣耀含糖量最高的甜心说一声晚安。”

“…………”

“晚安。”

“……………………………………”

 

“你该庆幸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并且在这个现行社会制度运行下杀人是犯法的。”孙哲平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全荣耀都在追杀你了。”

“但追杀我的人里总不会包括你,”张佳乐说。

“是的,”他似乎笑了笑,“所以需要现在陪你反杀回去吗?我昨天恰好把再睡一夏带回了家。”

“不,我上次下线时把百花缭乱停在了霸气雄图的地盘,很安全。而且我暂时也不想上线。”张佳乐正色道,“我只是发现有件事不得不和你说清楚了。”

“就在一周前,我做了个梦。”

“……”孙哲平沉默了大约一分钟,他在想要怎么才能委婉表达出:就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曾经的最佳搭档,坐拥四万tag以及上万同人文,也不用急着在凌晨三点分享一个一周前的梦。

然后他放弃了,“是个什么梦?”

张佳乐听见对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孙哲平从床上坐起来,即使用膝盖想也猜得出他一定阖着眼睛哈欠连天,但这种被倾听的感觉还是很好。

“我梦见百花缭乱,对,就是百花缭乱,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那种。我梦见百花缭乱亲吻了你。”

沉默,无言的沉默。

“没了?”孙哲平讶异问道,颇有些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听这个的意味。“你就为这个梦失眠?”

“哦,还有个不太要紧的小结尾,你冲我开了一枪。”

“……不是说是百花缭乱?”

“是的,我口误了,是百花缭乱,强吻自己最好的朋友而被朋友干掉这种事怎么可能和英俊迷人从不缺女友粉的张佳乐扯上关系呢?”张佳乐顿了下,自暴自弃道,“这么说会让你更相信一些吗?”

“你强吻了我然后我干掉了你。”孙哲平总结道。

“是梦里,”张佳乐强调,然后很快开始了第二次自暴自弃,“好吧我得承认你亲起来感觉很不错,非常不错,好到让我现实里也想这么做。”

“我把叶修和叶秋做成树叶沙拉向你赔罪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味道太魏琛,加一点苏沐橙会不会好些?”

“醒醒…不,还是去睡觉吧,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孙哲平同情地说,“不要告诉我你为这种无聊的梦失眠了整整一周。”

“无聊?”张佳乐抬高了声音,“我想和你干一炮你却无理取闹地给了我一枪并说无聊?!”

寂静,诡异的寂静。

……我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几个小时后追杀荣耀第一弹药专家的人里大概要再增加一位狂剑士了。张佳乐不无悲怆地想。可即使他是疯起来可以一个人带领战队杀入决赛的张佳乐,这种勇气也是可有一不可有二的,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没命再熬夜一整周了。

“你等等!”张佳乐抢在他挂断前说道,“我是说,导致我失眠的因素有很多,需要解决的事也很多。”

“星光很要命,但我可以将窗帘再拉紧些;盆栽的叶子黄了一片很要命,但我完全可以剪掉它;客厅石英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很大很要命,但我只需要卸了它的电池关上卧室门;带着黑眼圈参加宣传活动很要命,但我可以拜托化妆师帮忙涂一些粉底或者干脆画一个烟熏妆,别笑,你要相信我的颜值。”

他深吸一口气,“唯独那个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柔软,“或者说,我并不想怎么办。我无法反感或无视那个吻。换个说法,我很享受,甚至羡慕,羡慕在梦中(强)吻了你的那个我,哪怕他下一秒就被你干掉了。”

“这一周我进行了严谨的实时调查,这是假话,我试图用荒诞的行为来催眠自己说服自己: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抱有性幻想这没什么。凌晨三点时人们想些什么都很正常。然后我发现了问题不在这个梦,而在如果问心无愧,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梦。我想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了。虽然结论有点糟糕,但我认为你有知情权。”

张佳乐突然有些不确定,即使他已经抱着十死无生的信念,凌晨三点也不会是个告白的好时机——尤其在你刚打爆暗恋对象的手机只为了传达对他的性幻想后。是的,他竟然知道在凌晨三点打爆别人的手机是件不太好的事。

可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我爱上你了。就这样,如果你觉得我玷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想杀我灭口的话,也请随意。”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宣判。

孙哲平四平八稳的声音响了起来,“按照赛程安排,你昨天应该到了b市。地址?”

张佳乐连房间号都报出来了才后知后觉,“等等,你不会真的要过来给我一枪吧?”

“给我三十分钟,”孙哲平说,“我会用事实为自己正名。”

“比起向你开一枪,我更想回吻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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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真的有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鱼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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